【刺客信条3】Hallucination（HaythamXConnor）（三完结）

天鹰号仍旧和当时放置在家园一样，坚固和可靠。Connor给天鹰号装备了更多的武器，加固了更多的装甲，所以他一点都不意外当父亲看到他的船的时候，父亲骄傲甚至略带兴奋的抬了抬眉，并且少有的发出了赞许的口哨声。

Connor只是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他向大副打了招呼，进船长室换下了他的刺客服——父亲看起来更欣赏他作为船长的一面。后来他为此和Shay在北美公海上（用船）大打出手——最后Haytham一纸文书把Shay遣回了欧洲并且把Connor在圣殿骑士堡垒关了5天就是后话了。

他们开船去了加勒比，这一路上Haytham沉默的多了，比起上一次他们一起去追捕Benjamin Church那次，Connor确实不是很想提到那次的旅行，因为父亲在旁边不停地喊着什么最后他也不是很清楚了，而他不得不得说那着实让人很烦躁。

大概是汹涌了几十年的海浪也厌倦了一样，近几年的加勒比倒是平静非常，除了偶尔出没的敌船，这片海域渐渐再次透露出他的神秘。

“我曾经向往着这片海域。”在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暗礁时Haytham轻声说到。“父亲从来没有机会带我到海上来，Jenny倒是小小年纪就乘着寒鸦号来过这里。”之后又是一阵无言。Connor扶了扶他被海风吹歪的三角帽，侧目看了看父亲。

父亲的确老了，尽管距离独立战争过去才4年，但是Connor终于从父亲眼中看到了那份倦意和平稳，那些打打杀杀的怒意不见了。Connor不自觉地思考，是否祖父对待父亲时也是这样的一副神情，灵魂里染着杀戮与鲜血，却在时间的磨砺下趋于平静。

“可是现在我们来了。”Connor这么说，“尽管这不是寒鸦号，没有人能驾驶她，除了Edward没有人。”

Haytham没有指望他儿子能说什么，毕竟他们都是沉默寡言的人，所以闻言他有些惊讶地扭头，男孩没有望向他，对方只是抬头看向远方，海风被坚硬的船头撕裂成两半，从发丝间飞驰而过，一抹艳丽的红色在他发尾处飘荡颤动。

Haytham突然就想起了那次绞刑，感谢上帝他最后不自主飞出的飞刀*。他很可能见不到他了，圣殿骑士的前途将一片光明，但他再也不会有一个让他从来不知是头疼还是骄傲地儿子了。

“带我去拿索*吧。”父亲突兀地说道。

Connor应声点了点头，他没去过那里，他听说那曾是海盗的家乡，他想祖父一定也在那里打下了一片天地，而父亲想去寻找肯维家族的痕迹。

后来他们在那里喝了酒，碰到了几个“友好”的后来变得鼻青脸肿——因为先前太过“热情”而被二人“回礼”的海盗，而剩余的有声望的海盗在听说了他们俩的姓之后连滚带爬地跑掉了，大多已经急忙驾船驶离了海湾。

父亲在酒馆旁笑得不能自制，少有的开怀。Connor有些不自在地看着父亲，他并不是很习惯这样不拘小节的父亲。

后来大概Connor喝高了，或者是干脆是被父亲灌醉了，反正第二天他头痛欲裂并且把气撒在了想叫他起床的父亲身上。

最后Connor被揍得很惨，他不得不换上了刺客服挡一挡他青了一圈的右眼。Haytham心情大好的甩了甩手跟着Connor上了船，不管船员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们一直以为船长是万能而刀枪不入的——事实证明刺客服的兜帽也没有掩盖住他被父亲胖揍了一顿的事实。

为此船员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饭，主要原因是船长把除了自己和父亲的食物全部都扔进了大海里，跟在他们身后的各种鱼类倒是饱餐了一顿。

再次登上陆地的时候船员哭爹喊娘地冲下了船就是肯维船长要考虑处置的另一件事了。

一周之后，也就是在他和Shay大打出手之后，他们在达文波特家园下船，而Haytham却不愿意再进一步，他说他不喜欢那里，尽管他鼓励Connor继续好好建设他的家园，他仍旧不愿意进去。

Connor拗不过Haytham，最后他们在离家园1英里的地方席地而坐，看起来贵族出身的Haytham并不挑剔。太阳落得很快，他们一直无言到繁星满天。

“从这里还能看到星星，就像以前在Kanatahséton一样，晚上，抬头能看到。”Connor望着天空出神。“波士顿却不能，纽约也不。人太多了，太糟乱，我想星星也不喜欢露脸。”他的话说出来像个孩子，然后Haytham猛地被自己的认知吓得颤抖了一下——Connor的确还是个孩子。

男孩抬头看着天空一直没有改变姿势，星星时隐时现的亮光全部映在他的眼睛里。Haytham不用抬头就知道满天繁星的美丽。他儿子的眼睛里藏了太多，那里藏着星空沧海，藏着战争与和平，藏着信任与背叛，藏着鲜血与笑容。

月亮从枝桠间悄然露头，整个夜空倏忽间变得透亮起来。Haytham盯着Connor闪亮的双眸，他挪了挪身子坐到Connor身旁，谨慎地抬起一只胳膊圈住了Connor的肩膀，那孩子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一下，最后放松下来。Connor小心地倾身靠近父亲，然后把头倒在父亲的肩膀上。

森林深处传来了吟唱的歌声，不知是鸟兽虫鸣还是遥远的历史在奔腾。

 

清晨Connor是从Haytham身上爬起来的，他们这一晚的睡相差的出奇，而他们约定再也不提起这件事。Haytham为此用了多于Connor的时间来把自己整理的“贵族”一些，而不是头发乱糟糟的像个“海盗”——Connor这么说绝对没有在影射Edward，绝对没有……好吧，或许有一点点。

Haytham要求他们今天回到纽约，因为他“有事要做”，Connor也没有多管闲事到问问究竟是什么事，反正最后他都会知道，如果是关于圣殿骑士控制人民的话，他都会在那里。

他们上了船，Connor又穿回了船长服，在路上他同意Haytham掌舵，一会儿，只有一会儿，因为这个一会儿Haytham几乎准备把天鹰号狠狠地撞在耸立的峭壁上，非故意的。

他们在下午晚些时候赶回了纽约，Haytham下了船便精神了很多，不像在船上似得昏昏欲睡——在他不掌舵的时候。父亲近期变得有些嗜睡，Connor有些担心，但是他更担心的是一开始父亲几乎不怎么睡觉，他倒宁愿父亲能多休息一下。

Connor把舵丢给了大副，然后就急急忙忙跳下船去追已经开始在城中奔跑的父亲，连换下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这次父亲跑得很急，但是并不是想甩掉Connor，他仍不时回头看看没有准备所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

Haytham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完完全全的骄傲，如果非说有点别的什么，就是之前几年从来没有出现的宠溺，没有那么深，但是它存在。

Connor为这个他几乎没有看懂的微笑停顿了一下脚步，而父亲就在这个空档消失在了转弯处。他把父亲弄丢了，他转过弯却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时他这么想。他开了鹰视跑遍了这条街后，失去父亲的恐惧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他呼吸困难地跪在地上，耳边像是炮轰过一般，只能听见嗡嗡的声响。

眼前的景象正在眩晕，然后就像他在追杀Charles的时候一样，视线开始红蓝相交替的闪现。之后应该就是一片黑，之后他应该醒来，发现从前至今都是一场梦，他没有遇见他父亲，他也没有再回到纽约。

直到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紧接着他被一拳狠狠地揍到了地上。“抬头看着我，儿子。”那个声音这么说。

Connor觉得世界又回来了，他回头恶狠狠地打掉了父亲的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然后他定定地看着Haytham，而且他保证他的眼眶没有红，没有。

Haytham相信Connor一定以为现在他看起来很坚强，其实他没有，而这一切都让Haytham担心他将要做的事。

“跟我来，我想我走得太急，而你已经太老而跟不上了。”Haytham这样打趣的说。

“闭嘴老家伙。”Connor没有好气而且没有教养（Haytham认为）的回嘴。

Haytham却轻轻地笑出声。他拍掉了Connor衣领上的泥土，不想承认是他那一拳导致男孩在地上蹭的，然后他迈开步子，确定Connor确实地跟上了之后，他开始慢跑起来，紧接着带着Connor上了屋顶。

他们跳过几处略大的缝隙，而Connor两次从缝隙间掉了下去，好在他扒住了屋檐边。Haytham在前方有些高傲地看着失足的儿子，并成功的激起了Connor的愤怒，多次。

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时，黄昏已近，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气数已尽的太阳，透出的细微的光芒却红如鲜血。

Connor意识到Haytham带着他回到了战后他们初遇的地方，那个Haytham停留的屋顶。父亲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看向远方的视线，红色的发绳在他发尾飘动，披风被风抽动发出声响。

他没有回头。

而Connor只是凝视他的背影。

直到Connor突然看清了远处的景色，越来越清晰。

“NO！！”他这才意识到父亲的身影正在慢慢透明消失，他怒吼一声随即焦急地伸出手想去抓住父亲，但是他扑了个空，伸出的手紧紧地捏成一个拳头，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他感到父亲的灵魂在指缝流逝，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别。”他几乎丧失力气地说。“留下来。”

Haytham没有回头。他怕他回头反而让男孩没法放下。他怕他回头就再也不能断绝儿子的寻找和自责。

他没有回头。

然后Connor看清了远处的景色，最远处也曾是父子二人站立过的屋顶，他在那里质问父亲他们的行动，他们的准则。他在那里和父亲顶着月光近乎争吵。

再远处，再远处他也不会忘记，尽管只能看到塔尖但他知道那是乔治堡，在那里他把袖箭送进父亲的喉咙，在那里他失去了他。

Connor站在原地，他挺直了身子，没有移动。他把目光聚焦回眼前，而父亲不在这里。

不会在了。

他等到夜幕再次降临，他等到纽约陷入沉睡，他等到希望落空，他的父亲不会回来。

而他明白这次旅行不是一场梦，他希望父亲放心，因为他的儿子已经长大。

最后他转身离开，轻巧地跳下屋顶，他想他再也不会回到纽约。

晚风送走了最后一丝执拗和孤傲，抽动着红色的发绳在身后飘摇。

再见，父亲。

 

END

 

 

 

 

 

 

 

 

小说里有写到，在Connor制止Thomas刺杀华盛顿然后被送上绞刑架之后，刺客并没有完全射断绞绳，剩下的一部分是Haytham出手割断的。而看起来刺客们和Connor并不知情。

拿索是AC4里海盗的聚集地，也是Edward呆过的地方。

 

感谢大家看到最后，我在两天中终于写完了最终章并且成功的超了字数。

这并不是一个甜甜的结局，但我觉得会是Haytham的放手，同样也是Connor向前走的转折点。

以及这篇最先发在了SY里。